引子出处:中国诗坛高端访谈之楚依依篇(二)
本少爷:年,7月29日……我的名字叫林何曾,是二十一世纪中国新诗复兴运动的剁手。我和赵丽华、老巢、卓铁锋、李建明、李敢、冷盈袖、骆家塘、张坚、徐小爱克斯、雷黑子,我们划着船,风掌舵,酒喝得有些急,中国新诗差点因此失去了方向。兄弟们在突围诗社的新诗研究生学院相遇,一见如故,义结金兰。那天黄历上写着:初四,立春,东风解冻,江湖夜雨,宜结拜,宜祭神。这就是说,一个拉帮结派的新文学纪元开始了。楚依依:我知道了。中国文人的事情,几千年来,从来都是拉帮结派的,或者不叫帮派,叫志同道合,从李商隐的牛党之争,再比如魏晋风度那帮人,比如你们突围诗社这帮人……你问我现实生活中从事什么,对吗。我在承德这边开店。
突围诗社年由十几位好朋友发起成立,作为新世纪十五年成长起来的中国最大的诗歌社团,社团的风貌对于了解中国诗坛的现状,无疑有着极大的现实意义。本刊将陆续刊登各发起人对诗歌的看法及言论,为新诗一百年梳理于突围诗社层面上的脉络提供切片与断面。
突围诗社◎发起人论诗(1)
---李建明篇
《平民诗话》第一章:要作诗,先为人(1——10)
一、
泉州诗人蔡芳本,也就是现在福建《东南早报》任副刊“功夫早茶”编辑的老诗人,泉州诗人都尊他为老师,却叫他“老山羊”。老山羊原来在上世纪80年代就以写情诗闻名了的,在泉州,他的诗人学生特别的多。上次我们搞“大泉州诗歌沙龙圣诞酒会暨诗歌朗诵会”时,老山羊说过两句话:“我虽然老朽了,但是对诗歌的欣赏水平还是有一些的;我虽然写不出你们年轻人喜欢的诗歌,但这并不影响我接受你们的思想,认可你们的表达方式。”我觉得这个老山羊很新潮、很有新派思想。
二、
我的诗友,平民诗社副主编、浙江诗人无算子,他去年写了一首诗《一千只坏了的子宫》,首发在平民诗社,诗的最末几句是“没有什么比子宫坏了/更能让一个女人伤心/而作为一个男人的伤心/你必须爱上一只坏了的子宫/不管坏到什么程度,你都不能把它切除”。我一看就非常喜欢,后来在选当月“优秀作品展示”时,就把它选上了。后来在《东部》文学期刊上发表。今年我又于无意间发现这首诗被宗仁发选编的《年最佳诗歌》收录其中,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三、
《龙鳞诗刊》创刊号编选了三明诗人张广福的两首诗,其中一首是《写给斑鸠的诗》,全诗是这样的:“是的,斑鸠先生,你聪明果敢/且意志顽强,把满腔的热血/都献给了这个国度/在你左边的翅膀上/有二十七根色彩斑斓的羽毛/而右边,同样丰润圆满/你的嘴巴坚硬,呈倒三角/它代表了你特立独行的方向/你的爪子锐利/眼睛机灵敏捷/它们善于利用环境分析时局/--你接受过高等教育/通晓一百六十二种领结的打法/欣赏燕尾服,懂得狐步舞/你还喜欢歌唱/是的,你喜欢歌唱/用那圆润的歌喉你歌唱/歌唱早起的太阳/歌唱海棠花,歌唱黄昏/以及黄昏中普照大地的霞光/啊,你歌唱,尽情地歌唱/俨然一位智者端坐在阳台上/端坐在那个上过了漆为你精心制作的笼子里/深情,而又奔放”。我的朋友陈小三很喜欢这首诗,曾经在我跟前朗诵过两三次,后来我也发现并喜欢上了这首诗,这样辛辣而又热情的讥讽,当真是极富趣味,教人爱不释手呢。
四、
福建惠安诗人浪行天下,原名陈志传,出版有诗集《情海泅渡》,是一位在网络上较为活跃的诗人,擅长写情诗。我们(我、浪行天下、叶逢平)三人共同主持《龙鳞诗刊》泉州诗会栏目时,他对于编辑工作的认真态度一直教我钦佩。在编选作品时,他对作品的编选非常严格,常常跟我说:你来做好人,坏人都让给我做,稿子给我来退。在刊物排版的那段时间,他常常于深夜挂电话给我,跟我探讨刊物的编排、校对的问题,叮嘱我要注意、认真,特别是校对,千万不能马虎。其实早在此之前,叶逢平就跟我说过好几次:“浪兄此人做事严谨,甚至可以说挑剔,有他把关,我是最放心的了。”果然是如此。我觉得作为一个民刊编辑,他是非常敬业的。总闻说浪兄的酒量非常之好,可惜几次见面皆不能畅饮,真是遗憾。
五、
第一次去访问贵州诗人袁伟,遭到他的盛情款待,他说的一句话我至今记忆犹新:“我们写诗的人,哪怕身无分文,也可行走天下半年而不愁吃住”。可见写诗的人大多数都好客、更好交友的,也可见他是一位如何爽直之人。
六、
有很多人问我:“你经商又写诗,会不会得精神分裂症?”我觉得这个问法很可笑。难道写诗跟经商有必然的矛盾吗?古往今来写诗的高官不少,写诗的儒商更是何其之多,岂在乎多我一个呢?我认为写诗的人应该走进诗歌,但是更应该走出诗歌。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诗歌是诗歌,要贯穿,更要有明确的分离,如果混为一谈,就不好了。
七、
人们对于诗人总是有种好奇感,认为诗人既然是艺术的创造者、在艺术创造上享有最大限度的自由,他们的思维方式和处世方式便该与常人不一样。殊不知诗人也是肉体凡胎,诗人也往往跟大家一样热爱酒色、迷恋权势、追求安逸的生活,他们与芸芸众生有着不可改变的类同性,有着同样的生理结构与功能,有跟大家一样的弱点和致命的病根。伟大的作家、诗人雨果就曾在诗中这样写道:“我思索时,是诗人,是神灵/但头痛时,唉,却是常人”。我认为他这是凭着良心在说话。
八、
中国古代优秀的妓女,往往都是色香艺俱全,既有美丽的容貌诱人的肉体,更有艺术修养和精深的造诣,她们雅而不俗,不受社会伦理的束缚,没有道德的负重和传统的桎梏,她们勇于探索、善于学习、精于钻研、乐于实践,既了解自己身体的奥秘,更深知客人的身体、了解客人的需求和心理,所以常常有过人的魅力。我认为写诗就应该像做妓女一样,要善于学习、了解自身的优势、写出自己的个性,时时也别忘了了解受众口味的改变,要引导,也要有适当的迎合。这样才能写出教人喜欢的诗歌。中国的文人如李白、白居易、苏东坡、周邦彦、唐伯虎,世界各国的大家如列夫·托尔斯泰、弗朗兹·卡夫卡、欧内斯特·海明威、帕布罗·毕加索、缪塞、居斯塔夫·福楼拜……这些人经常光顾妓院,常常与妓女交流,写出了不朽的作品,他们应该懂得其中的奥妙。
九、
去年,诗人小引写了这么一首诗《马兰花开二十一》:“马兰花是什么花/从小我就不知道/课间休息/女生老这么唱/她们唱/她们唱/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现在我三十一了/可我还是不知道啊/马兰花/她到底是什么花”。说来惭愧,我也不知道马兰花是什么花,更没有这样的佳句来表达我的困惑。今年刚好我也三十一岁了,于是就把这首诗抄了一遍。
十、
人们看到初学走路的小孩脚步踉跄,时时摔跤,心里总是很担心。其实这担心是多余的,真正想学走路的孩子经过多次摔跌以后,总有一天能够走上坦途的。所以我们也没必要过份去担心那些初学写诗的人,不要担心他们会走上歧途。只要他们真心热爱诗歌,不断地练笔,不断地接受挫折,总有一天能够掌握诗歌创作技巧的。
十一、
在榕树下呆得久了,赢得一点轻薄名气,就有诗歌爱好者给我发鸡毛,问我写好诗歌到底有什么技巧,有什么捷径?我总是回答他们说:只有多学习、多练笔,没有别的。他们常常收到我的鸡毛后就再也不跟我联系了,大概是认为我太不近人情,心里说不定还在恨我狂妄自大了呢。其实他们哪里知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又有哪个诗人不是因为读了成千上万首诗、看了成千上万本书、作了成千上万次练习以后才成名的呢?现代人往往耐不下学习的寂寞,受不了半点挫折,却妄想着一夜成名,真是很危险。
十二、
我的好朋友陈小三有一首诗《一个人去游泳》,“一个人去游泳/像投河/反过来/一个人去投河/像游泳/太孤独”,这首诗收录在他的诗集《交谊舞》中,很多人都没注意他的这首诗,而欣赏他的其他诗作,我却是最为喜欢这一首,也许因为我们常常相聚,最为了解他的悲怆与孤独吧,一个人去投河竟然像游泳,这种悲怆,这种孤独,岂能言说?正如湖北诗人张执浩评论说“这个的确不像是诗。但在反复读了几遍以后,我感到它是一首真正的诗,简约,冷峻,令人唏嘘”。可惜我现在离他千里,不能常常地与他喝酒谈心,更不能用什么合适的语言安慰他,只能远远地偶尔给他挂一些电话了。
十三、
我读《秦始皇传》,当看到他费尽心机用尽手段追求不老神仙药时,不禁感慨万千:越是成功的人越怕自己的功绩被后人遗忘,所以要在石头上刻下他的丰功伟绩;反而是我们这些写诗的人,一个个装着天不怕地不怕毫不在乎无所畏惧的样子,好像诗歌写得好与不好都丝毫不放在心上,其实又有哪一个不想写下流传后世的佳作呢?只因为这些人生性最要面子,最怕别人说他名利心太重,虚荣心太强,所以就不谈了。就像年老多病的人,其实是非常害怕被上帝叫回去作伴的,但他们常常因为怕人家说他们怕死,所以就装着视死如归的样子了。
十四、
有一次,去诗友吴非家的路上,看到拉车的动物,我说这驴跑得还真快,像马一样。吴非笑着说:这哪是驴?这分明就是马。可怜我刚来贵州的时候,还写下黔驴拉车之类的诗句,原来竟是驴马不分了,我不禁为自己读书不够多、见识不够广而感到羞惭,希望以后不要再闹这样的笑话了。
十五、
记得《龙鳞诗刊》创刊仪式时,我与子梵梅、阿翔、陈彦舟、南方狐、陈小三、本少爷、文本无心等诗友冒雨到泉州市政府对面的酒店去喝酒,酒酣之际,曾有即兴吟诗的行为:具体大约是本少爷提议,由南方狐开始,按顺序每人一句的诗歌接龙,因为我坐在南方狐的左边,从右到左,刚好要由我结尾。轮到我时,却因无法完善而自罚酒三杯,之后席间所有诗友都来帮我想这个结尾的句子,却也都不得完善。后来终于应子梵梅之要求(因为我是书记员,而整首诗又都是取笑子梵梅的)把它撕了,终于是不得善终。之后无论在何场合,凡有即兴吟诗之类活动的,我是一概不参加了。照我看来,今天的人知识掌握得既不牢固,思维又不够敏捷,往往很难写出即兴的佳作,无法与读书刻苦的古人媲美了。
十六、
我以前写过一首诗《要杀就杀农民》,全诗是:“富人又买保险,又雇保镖/不容易下手,又不容易逃脱//要杀就杀农民,我要让他们统统奔小康/种很多很多良田,备很多很多棉袄//我要让他们不是死在粮仓/也得死于稻草”,这首诗发表在榕树下后,被榕树编辑赏识,加了绿叶推荐,有多的点击率,有多人跟贴发表评论。其中有许多是批评我的,骂我不是人,不了解农民之苦,不一而足,其中有一个叫“江雪满天飞”的读者评论说:“作者写这首诗的时候是否想过,你这样写会有多少人在骂你呢?要杀就杀农民,你把祖先都杀了。这不是不孝之人才做的事吗?”有一个叫“迟泠布”的读者评论说:“这是没有文化的垃圾,鄙夷的思想。”有一个叫“jolykly”的读者评论说:“杀农民?亏你想得出!”有一个叫“冰雪飒”的读者评论说:“凭什么就杀农民?没农民你吃什么?你只有饿死,懂吗你?”有一个叫“滨河夜风”的读者评论说:“你肯定不是农民,别装腔作势。”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我正是农民出生,我曾经在烈日下为半亩良田叩头不止,我曾经为一件棉袄欣喜若狂,我多么希望我的农民父母能够衣食无忧。
十七、
我朋友有一个侄女在我的批发部帮忙,大约是家境不好的缘故,又从小被父母骂着长大,今年虽18岁了,见人却是很害羞,在陌生人跟前说话总是不敢大声,如遇到什么工作上的难题,她只苦苦思索,愁眉苦脸的,却不敢向别人请教。其实她如果有什么问题,我是很愿意帮她的,只可惜她总怕被人看不起、被人嘲笑,与人见面时,自己倒先把自己看轻了一等。我觉得现在有些初学写诗的就陷入这种自设的困扰中,这是很危险的。
十八、
有一次我在街上行走,看到前面一位妙龄女郎在后颈上刺着一幅“裸女相思”的纹身,线条既黑且粗,数米之外清晰可见,令人想入非非。我看她身材既然健美,相貌也很迷人,于是大大的感慨了一番。我真为人类拥有这么丰富的想像力而感到自豪:她不但让走在前面的人秀色可餐,也让跟随身后的人有机会一饱眼福,当真是想得非常周到的。而现在有的人写的诗歌,语言既不优美,意义又不深刻,反而很是让人反胃。
十九、
我初学写诗的时候,总是喜欢使用生僻字,生怕有人看低自己,生怕别人认为自己的知道不够渊博,见闻不够广阔,有的时候竟然从新华字典上摘抄一些“深奥”的词语,有的时候写的文字过后连自己也不认识,后来渐渐习惯于用流畅而通俗的语言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时,我却开始为自己以前的种种轻薄而感到非常的惭愧了。
二十、
我以前作自由撰稿人的时候,既写散文、小说、生活小品,也编故事、写笑话,唯独不写诗歌,因为诗歌既不容易发表,且稿费又低,而我当时为生活所迫,靠文字营生,真是什么能赚钱就写什么,什么不能赚钱就不写什么。后来渐渐收入稳定后,闲来无事,才写些诗歌以娱乐心性、陶野情操,因为我一直认为诗歌是一种比较奢侈的文字游戏。现在有些人收入既不稳定,生活也无依靠,吃了上顿没下顿,一到冬天就得为几件衣服而发愁,却一心一意地热爱诗歌、着迷诗歌,仿佛写诗能够解决温饱问题似的。我觉得这种人非常危险。我不相信一个人如果知道自己明天就要被饿死或者被冻死了,他还能够写出优美而又富有深刻意义的诗歌来。我认为诗人首先应该是一个人,先解决温饱问题再说吧。
以上作于年4月22日,于贵阳
突围诗社(-)
当着赫赫星空的面,我告诉你们,其实很多时候,我并非怀念明月,而是怀念明月下的一些人。-----本少爷
中国新诗--典藏-新世纪诗选-在小区--李建明诗选我一直在喜欢春天我一直喜欢在春天喝酒,写诗,数星星我认为月亮是孤独的但它也有温柔的一面有的时候我会温和地看着街那边一笑而过的异性认为她们对我也有同样的好感年2月17日,于泉州.9.3四川白癜风哈尔滨白癜风专科医院